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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阮佳期知道,她在一段恋情的最开始就抱着“反正不会长久”的想法是非常不应该的,怎么说呢——十分没有恋爱道德。
但因为对方是林逸骁,她又觉得这个想法合理了许多。
1
周五晚间,十点半。
出租车停在了景苑小区的门口,司机是个中年大叔,瞄了眼计价器,满脸笑容地转向后座。
“到地方了小姑娘,一共60元。”
简直肉疼。
阮佳期付了钱,拉开后座的车门,一脚下去。
水坑里满满的水飞溅起来,她白色的小皮鞋自然是不用说,米色的半身裙仿佛成了书法家展示泼墨作品的纸,这墨泼得还毫无美感。
阮佳期做着深呼吸心里默念:“莫生气,生出病来无人替。”
温暖的小窝就在眼前,点好的炸鸡已在路上,期待的剧集也已更新,一切都很好。
阮佳期这一周过得相当凄惨,前三天在出差,三天被折腾到了四个地方。后两天在加班,周四晚上下班打卡时间更是突破历史到了凌晨两点五十四,终于捱到周五,抱着绝对不能牺牲假期的心白天像个陀螺似的转,水都没喝一口,这才将战线拉到晚上十点就结束。
如此这般的阮佳期别说身体,灵魂都感觉被掏空了,这才狠狠心抛弃了地铁叫了出租车,代价是金额庞大的血汗钱。
奔向小窝的步伐逐渐加快,刚冲着门卫大叔点了个头,手里握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阮佳期咬牙切齿地站住,看清屏幕上名字的瞬间难得地愣了一下。
手机还在不停的震动,她也不知怎么的,既没接也没挂,半晌震动自己停了,紧接着进来一条短信。
——“马路对面,打着双闪的深灰色商务车,过来。”
阮佳期轻嗤一声,不准备搭理,往前走了没两步,又是一条。
——“你不过来我就过去。”
……
阮佳期忿忿地转身看向马路对面,车流穿梭之间,那辆车仿佛是暗夜里蛰伏的野兽,一闪一闪的车灯如呼吸一般,不知道窥视了多久。
盛夏的夜晚从来不会被虚度,马路两侧的店家早已将战场搬到了户外,一组组桌椅连成长龙蜿蜒到很远的地方,每张桌上都能看到堆积如山的龙虾和田螺,必不可少的当然还有冒着泡沫的冰镇啤酒,人们聚在一起大快朵颐,热情远超酷暑的高温。
她倒不信,林逸骁真敢堂而皇之地出现。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林逸骁不可能看到她的表情,但就如同感应到她的想法一般,那辆商务车的门居然动了动,真的拉开了一个缝隙。
阮佳期一惊,口中暗骂一声迅速朝着那个方向小跑过去,顺着那个缝隙拉开车门,迅速上车,关门。
林逸骁的头发做了造型,硬硬的发胶上似乎还有细微的闪片,脸上倒是没什么带妆的痕迹。阮佳期想应该是第一时间卸掉了,这家伙之前说过很不喜欢化妆品堵住毛孔的黏腻感。
大概是从什么活动上下来的吧。
前排的司机大哥转过头来冲她笑了笑:“小阮这么晚才下班啊。”
“陈哥,”阮佳期也笑笑,“加班来着。”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的要注意身体,”陈哥一脸的忧心忡忡,“小林最近天天都凌晨两三点收工,今儿好不容易下午收工了,又要出来赶活动,完了还不回去休息,又让我开来这……”
话音顿了顿,陈哥又无奈地笑了:“不过也能理解,你们聊着,我去弄点吃的。”
阮佳期无意识地目送了陈哥下车,过马路,在对面大排档的某个摊位上坐下。当她转回头的时候,林逸骁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她下意识地往后退,车里的空间就这么大,哪里能躲得开。
“唔……”
阮佳期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畅,混乱间她只能拿出杀手锏,在松开齿关的同时向下一咬。
“嘶……”面前的男人果然如愿地退后些许,言语间还带着喘息,“阮佳期,你属狗的?”
“我属狗,你属鱼的?七秒钟记忆?”阮佳期喘着气,直接上手捏住林逸骁触感极佳的脸蛋将他扯开。
“分手了分手了,记不住吗!”
2
阮佳期这次是下了决心要和林逸骁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的。
今晚之前,他们也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面,阮佳期理所当然地觉得林逸骁已经接受了分手的事实,却没想到今天直接堵在了她家楼下,并且十分不入流地用她不来就下车制造骚动的手段威胁她过来。
然后一言不发上来就啃。
不过……
以三个月前最后一次见面的灾难程度来说,阮佳期以为林逸骁这辈子都不会再想看到她,即便看到了也会想尽办法奚落嘲笑甚至整她,却没想到……
阮佳期伸手摸了下嘴唇,依旧很烫,还有些微微的刺痛,八成是肿了。
她瞥了眼旁边仰着头咕咚咕咚再次灌下半瓶冰水的林逸骁,下意识地想开口提醒他冰的东西别喝那么多那么急,对嗓子和胃都不好,他又是个经常被咽炎胃炎长期光顾的人士。
话在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强迫自己在脑子里输入一行大字——“关我什么事。”
“你冷静下来了吗?”阮佳期的视线朝着反方向,“冷静下来就好好谈谈。”
“不想谈。”
阮佳期一听他这吊儿郎当的语气就来气:“不谈我走了。”
阮佳期嘴上说着,身体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已经被旁边的男人一把按住了手腕,阮佳期后知后觉地发现按住她的那只手温度似乎不同往常,她直接伸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
果然。
“林逸骁你可真能疯,”阮佳期没好气地要把自己的手腕从男人的手里抽出来,没成功,她加重语气说了句:“放开。”
似乎是察觉到了阮佳期语气中强压的怒气,虽然看上去十分不乐意,男人还是一点点地松开了手指,手腕得以解放的第一时间,阮佳期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点开通讯录直接拨了个电话。
“还在诊所吗?我带个人过去,嗯,对,好了你别问了,大概半小时到。”
挂了电话,阮佳期转头想说话,恰巧对上林逸骁看着她的视线,不知道是正好看过来还是一直就在看着她。
阮佳期感觉心里那隐隐约约不知为何的烦躁感又加重了一些。
“我去叫陈哥过来开车,”阮佳期将车门拉开了一条小缝,想了想还是交代了一句,“你好好呆着。”
林逸骁倒是乖乖地点了头,深色的瞳孔湿漉漉的。
这算什么事哦,阮佳期心里长叹一声。
到达宋之航的私人诊所时,时间已经过了零点。宋之航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巨大的哈欠,语气轻佻:“呦,大明星深夜造访寒舍,有失远迎啊。”
林逸骁脸上则写明了懒得搭理你五个大字。
这两个人向来就不对付,每次见面不是你刺我一下就是我损你几句,阮佳期烦不胜烦,捶了一把宋之航的胳膊,朝着林逸骁的方向偏了偏头。
“烧得不低,你给看看,打个吊瓶或者什么的,先把烧退了。”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啊?”宋之航白了她一眼,“跟你说了,少管别人的闲事。”
“你能不能先闭嘴,”阮佳期皱眉,“我去买点吃的,你快去给他看。”
粥买回来的时候,林逸骁已经安然地躺在了病床上,输液架上挂着的两袋液体正沿着透明的输液管缓缓流进他的身体,他没输液的那只手正举着手机小声地说着什么。
见阮佳期进去,陈哥立刻站起身来帮忙接她手上的东西,她递了一碗给陈哥,林逸骁的那份刚被她揭开盖子,就听到病床上的男人对着手机那头说了句:“是,我跟她在一起。”
接着,手机被递向了她的方向。
阮佳期能猜想得到是谁,微微皱了眉接了过来。
“喂,景姐。”
“他有点发烧,我带他来我朋友的诊所,现在正在输液。”
“是,我明白,我会劝他。”
……
撂了电话,阮佳期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揭开那份皮蛋瘦肉粥的盖子,用勺子轻轻拨弄,热气一阵阵地蒸腾上来,她没说话,林逸骁也沉默。
陈哥似乎是察觉到这略显诡异的气氛,端着自己的粥说想去找宋医生聊聊,脚下一抹油离开了病房。
“苏景让你跟我分手的?”林逸骁似乎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为了不影响我的事业?阮佳期,你千万不要说你就是听信了这种荒谬的理由,这会让我觉得你很可笑。”
阮佳期机械地搅动着那碗粥,头也不抬:“既然你都觉得荒谬,我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就分手。”
“那到底因为什么?”
阮佳期低着头没做声,她来之前其实给宋之航发了信息,宋之航当时回了她一句——“你确定?”
三个字充满着怀疑和不赞同。
阮佳期没犹豫,也或许是担心一犹豫就会后悔,火速回复了个——“是。”
与其继续纠缠到有一天真相被当事人撕开,还不如现在就做个了断,毕竟只要他不发现就不会受到伤害,自己也能全身而退了。
阮佳期如是想。
“阮佳期,”病房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宋之航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走了进来,“把属于你的东西背回去,阿姨问了我好几次东西带没带给你,问你吃了没有,你每次磨磨唧唧,挨骂的是我好吗?”
阮佳期闻声站起身,接过被塞得鼓鼓囊囊的手提袋。
“我妈不是说就带了一些补品吗,这其他的都是些什么?”她随意地翻了翻,“这么多香薰精油?我妈现在这么时尚了吗?”
“那是我塞进去的,”宋之航说这话时伸手按下阮佳期头顶翘起来的一撮头发,“你不是失眠吗,我同事去英国让他人肉背回来的,听说很有效。”
“谢谢啊。”
“跟我说什么谢谢,”宋之航摸她头的动作看上去极为自然,只有阮佳期察觉到了那一丝针对她头发油腻的嫌弃,宋之航紧接着扫了眼病床上一脸冷漠的林逸骁,眼神无辜甚至有些担忧地问阮佳期:“你告诉他了吗?”
影帝,如果不是这种氛围,阮佳期简直想鼓掌。
“还没,”阮佳期也以同样的眼神看过去,“你先回避一下吧,我跟他谈。”
“好。”伴随着一丝依依不舍,宋之航退场。
“谈什么?”林逸骁的脸色明显没有了之前的坦然,“那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
……
“林逸骁,我之前跟你说分手是认真的,为了不伤害到你,我没有说真实的原因。”阮佳期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你知道的,我和宋之航从小一起长大,双方的父母都很喜欢对方,一直撮合我们,我……我跟他在一起了,我们之后会结婚,你也知道,我比你大五岁,我是时候要开启新一阶段的生活了,所以……”
“我们的开始不过是年少无聊的游戏,大家都是玩玩,我没想到后面我们会再见,那,既然这么有缘,成年人之间排遣寂寞的消遣,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
“现在游戏结束吧,我们都回归到各自正常的生活里,你会星途璀璨的,我……我会作为粉丝一直支持你。”
林逸骁看着她,片刻竟然笑了出来。
“你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定义得倒是很清晰。”
阮佳期站起身来,将手中温热的粥放在他手边的桌子上。
“趁热喝,我先走了。”
阮佳期走到门口,身后传来沉闷的碰撞声,她侧身看了一眼,那碗粥静静地侧翻在地板上,蔓延了一大滩。
小区门口的夜宵摊依然热闹,阮佳期在一阵阵飘散的香味中再次踏上相同的路,备注外卖小哥放在家门口的炸鸡早已冷透,阮佳期打开电视,调到最新更新的剧集,咬了一口鸡腿。
冷、油且带着一丝腥味。
阮佳期长叹一口气,抱住了隐隐作痛的头。
反正也不会长久的,该断则断,明明每次都是这样的啊,为什么这次……
居然真的会觉得难受。
3
遇见林逸骁的那一年,他和现在的大明星形象相距甚远,完完全全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阮佳期那时候虽然年纪也不大,但好歹成年了。
而林逸骁,虽然顶着的身高,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明明白白,离18岁还差仨月。
那张带着血迹的身份证被阮佳期弯腰捡起来,她瞥了眼名字和出生年月,又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对儿“亡命鸳鸯”,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未成年在这学什么古惑仔?被群殴难道很帅?
十分钟之前,阮佳期在三楼的窗边吃东西,身后的保安大哥路过吆喝着跟她打了个招呼,阮佳期手一抖,夹在指间的钱包就掉进了黑夜里。
……
这是一间酒吧,宋之航家开的。
宋之航比阮佳期大几岁,宋母和阮母是老朋友,两家也做了很多年邻居,小时候一块儿在大院里打打闹闹,后来搬去楼房还买了上下楼,真真的青梅竹马。
于是乎,阮佳期成了这儿来去自如不必付钱的常客。
尤其是这个暑假,阮佳期大学毕业,工作已经定好,报到的时间在暑期之后,她迎来了一个能媲美高考结束后那段时间的长假。自家父母和宋之航的爸妈相约去了欧洲旅行,归期不定,宋之航作为医学生学业繁忙,她闲来无事就偶尔过来溜达,也算帮忙看店。
她本来打算吃完这根烤肠就回家了,现在不仅要去黑漆漆的后巷找寻自己不知道还有没有踪迹的钱包,还莫名地需要解救……
苦命鸳鸯一对。
“以多欺少很不道德啊,而且你们能不能不要在别人的店旁边整这些事儿,很影响别人对我们这儿安全系数的判断,本来能上门的生意都搅黄了。”
“哪来的丫头片子这么多话,”为首的那位看起来年纪也不大,流里流气的,嘴巴里叼着根烟,身后有五六个应该是他所谓的小弟,再后面——
男生身上还穿着球衣,露出来的胳膊上能看到大片鲜红的血迹,身后似乎还有个黑色短裙的女孩儿,低着头,头发盖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长相。
“识相的趁早给老子滚,少多管闲事,再在这啰唆老子连你一起……”
阮佳期也懒得再跟流气男掰扯,伸手去摸兜里的手机,那个女孩儿突然抬头看了过来,与阮佳期的视线隔着中间这几个人相撞。
阮佳期按了几个数字,保安大哥浑厚嘹亮的嗓音就从电话里传出来。
“张大哥,后巷这边有人闹事儿,带点人来。”
“马上。”
几乎是伴随着电话挂断,急促的脚步声就已经由远及近响了起来。
为首的流气男带领小弟们撤退的时候还装模作样地用食指隔空点了点阮佳期,丢下一句并没什么威慑力的话:“给老子等着!”
阮佳期面无表情地目送那群人狼狈离去,弯腰捡起了脚边一个已经沾满灰尘的黑色斜挎包,包里的东西在地上各种散乱着,她捡起那张身份证的时候,男孩子几个大步冲了过来,伸手拿过了她手上的东西。
“谢谢。”
男生个子很高,目测比阮佳期高了有快二十公分,后巷昏黄的路灯灯光从他的背后打下来,阮佳期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身前的阴影中。
“寡不敌众的时候没必要硬抗,放聪明点。”越过男生的肩膀,她瞥了眼仍然站在原地低着头的女孩子,“不过,你还是挺男人的,知道保护小姑娘。”
“跟一个巾帼英雄学的,哪怕被伤害的是跟她有仇的人,她还是会冲上去帮忙,不计前嫌且有点傻。”男生轻笑了一声,牵动了嘴角,那块破了皮的地方隐隐又有血渗出来,男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阮佳期不太明白男生那番话的意思,只当他在强调自己的丰功伟绩,就又夸了两句。
“嗯嗯,三观很正,行了,赶紧收拾收拾离开吧,大晚上的,未成年人少在外面瞎逛。”
阮佳期没再看他们,转身走了。
临走到酒吧门口,她一拍脑袋,钱包呢?
“丁雨晴,我非常反感别人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之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男生语气很重,说完这句话就要转身,阮佳期下意识地躲到了拐角靠里一些的地方,女孩子似乎哭了起来,拖住男生的手哽咽着:“我也没想到真的会遇到危险……可是你还是来了,就证明你心里是有我的不是吗,我真的喜欢你……”
阮佳期背靠着墙,双手抱臂,无聊地想着这出未成年人的打打闹闹的狗血剧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男生一副不想再听的样子,正巧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驶了过来,缓缓停在路边,驾驶室里下来一位中年男人,朝着两个人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李叔你来了,”男生将女孩子推了过去,“麻烦送我同学回去。”
“好嘞,”中年男子的腰微微佝偻着,脸上堆着笑,“姑娘你跟我来,逸骁你不一块儿吗?”
“我……”男生的声音顿了顿,“我还有点事,稍后自己回去。”
“好的,你注意安全,不然先生太太会担心的。”
“好。”
女孩子一脸不情愿地被拉上了车,末了还摇下车窗吼了句:“林逸骁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带着那种“只要是我想要的,最后一定会得到”的架势。
阮佳期等了片刻,从拐角处走出来准备返回后巷,一转脸就跟男生撞了个正着。
“我没偷听。”阮佳期脱口而出。
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
男生嘴角微勾,脸上是不以为意的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朝着阮佳期手心向上,眼神里透着一丝狡黠。
“是你的钱包吧。”
4
某些事情的开始,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推开那扇门的时候,阮佳期其实犹豫了一下,内心深知这种行为是多么无聊且幼稚,但最后那种不知道哪里来的刺激还是让她按下了门把手。
果然,包厢里瞬间一片哄闹。
“哇这不是刚才带我进来的小姐姐吗,小姐姐你这可是中了头彩啊,”某个染着灰色头发的年轻男孩兴奋地恨不得上窜下跳,“骁哥别怂啊,可别玩不起哦!”
一众年轻的男男女女立刻应声附和,坐在最中间的男生穿着白色的T恤,头上是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他并没有理会周遭的熙熙攘攘,微微仰面朝她看过来。
他的眼睛笼罩在一片阴影里,阮佳期并不能看清那其中蕴含着什么样的情绪。
“给你们送点东西进来,”阮佳期脸上是周到的微笑,“怎么了嘛?”
“我们在玩游戏呢,接下来进来的第一个人,咱们骁哥要接吻10秒!”灰毛的脸上写满了兴奋。
“骁哥刚才答应了吗?”说话的是旁边一个女生,“就看到你在这啰里八嗦。”
“喂,大冒险大冒险,刚才大家可都玩儿了,愿赌服输嘛,骁哥不是玩不起的人,是吧骁哥?”
……
片刻的沉默之后,被称为“骁哥”的男生微微勾了勾嘴角:“我没说不答应,只是……这位小姐答应了吗?莫名被你们卷进来。”
“这位……阮小姐对吧?”灰毛终于回忆起阮佳期之前报过的名字,“敢不敢玩一下呀?不是我跟你吹,你看看我们骁哥,那绝对不吃亏,要不是老子是男的,老子都……”
“好啊,”阮佳期偏了偏头,笑意盈盈,“游戏嘛,这有什么玩不起的。”
灰毛似乎没想到她会真的答应,愣了半晌,周遭的起哄声比之前更甚,林逸骁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阮佳期的面前。
“真的要玩?”
“怎么,”阮佳期轻笑一声,“你不敢啊?”
“那就……”
伴随着男生的一个坏笑和一句“得罪了”,温热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与此同时发生的还有包厢猛然被打开的门和女孩子的惊呼。
阮佳期下意识想偏头去看,不算很强的压迫感将她箍住。
男生退开一点点,几乎是贴着她的嘴唇说:“还不到10秒。”
感觉再次袭来,阮佳期闭了眼,心中对自己发表无声的谴责——阮佳期,你就是个疯子神经病!
“你什么意思?”女孩子的眼睛大概是因为哭过更显得楚楚可人,脸蛋更是漂亮得无懈可击,“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