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5日,河南省嵩县。夜里一场雷阵雨,早上起来雾气蒙蒙,如同仙境。20多岁的小伙子小周,身穿黑色西服,提一个红色手提袋,胳膊上更是挎着一块红色的床单,同伴也和他相似的打扮。按照河南西部的叫法,他俩今天的工作是“嫁毡”,也就是接新娘的先头部队,路上遇到拦车讨喜糖的,就需要他们来打发了。
不清楚所写“嫁毡”两个字是不是本质意义上的那两个字。在豫剧老电影里,周凤梅出嫁,就有两个身穿红衣、头戴红色毡帽的领路者,走在轿夫前面,把红色地毯铺开。在嵩县,嫁毡人员的主要职责是开路,以及每到桥头、小庙、巨石附近,扔下一把喜字或者小鞭炮。现在采用了燃气炮车,鞭炮也就用不到了。
农村婚礼是非常热闹的一件事,全村人都会参与,再加上亲戚好友,可能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几天。小周是给表弟小邓做嫁毡,这个村子人不多,为了增加气氛,专门请了“响器班子”,一行人吹吹打打,就连地头石堰上都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新娘家不算太远,到达后,嫁毡和伴郎也都被邀请到新娘家正堂,娘家陪客的一般都是新娘的叔叔、兄长,八个凉菜不管吃不吃,三杯喜酒,新郎是必须接受的。
时间差不多了,也该敲门接新娘了。新娘的好友、闺蜜会设置三关,通关才能把新娘抱上车。第一关是六种液体,新郎方代表逐一喝完,并说出是什么液体,倒掉,是不行的。一般是白酒、啤酒、可乐、清水、白醋和生抽,一口白醋入口,伴郎脸上顿时出现了难以描述的表情。
进门需要开门红包。豫西农村人都比较实在,闹婚礼也只是图个热闹,差不多人均一个红包,新娘的房门也就打开了。至于红包里面装多少钱,基本都是事先商议过,10元、20元居多。然后是寻找出门鞋,新娘坐在床上,鞋子被闺蜜们藏了起来,新郎的伙伴们找到鞋子,就省了红包,实在找不到,只能用红包买“消息”。也可能第一个人收了红包,去拿鞋子,却发现又被其他人换了地方,掏出去的红包自然没有要回来的规矩,只能继续买线索。
新郎寻找鞋子的同时,新娘的婶子们端出来一碗碗的素饺子,给送行的亲属们、厨师、以及新娘的爷爷奶奶食用,至于其中的礼数典故,就不是很清楚了。
婚车回到新郎家,村里人已经早早等候在新郎家附近的路上,石堰上,平房顶上,年轻人拿出手机,上了岁数的,也会评判谁家待客场面大,吃的菜品好等等。嵩县农村婚礼一般是持续两天,小邓家第一天厨房准备,到了晚上,就要答谢伙计们了,院子里摆上几桌,感谢兄弟们在百忙之中回到山村帮忙,第二天接新娘,客人们下午也就离开了,婚礼结束。第三天还要带上礼物,到新娘家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