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小时纪实面馆复工第一天成都Big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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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们很想念楼下内江牛肉面的味道,千呼万唤,内江面终于在3月4号,开了门。这家面馆和成都街头千万个苍蝇馆子一样,老板热心实在,安安稳稳地经营了8年。这次复工后,他们的生意怎么样?我们记录下了内江面的开业第一天。00::07am比往常晚半个钟头,七点过,文老板和张老板娘哐啷哐啷拉起内江面的铁闸门。也许是好久没开门的缘故,从插钥匙旋开到拉起,用了得有一分钟。张孃昨天提前来过,收拾好了卫生,文叔也在天涯石菜市场买好了菜,开业准备得七七八八,拉起这道卷闸门,内江面就算正式开始营业,老两口的四十多天的长假,也算告一段落。把两张桌子拉到门口,摆上椅子,仔细地消毒、拖地、消第二道毒。老板娘拿着她刚买的浅蓝色小喷壶喷了又喷,厨房,桌椅、墙壁、地板、门前的一小片街道、旁边门店前的一小块地方。文叔钻进他熟悉的后厨,起锅,热第一份绍子。开业申报的过程不容易:健康证、口罩、消毒液、酒精、体温枪、“请佩戴口罩”的提示纸,都得有。健康证需要在成都办,内江的不行;消毒液买了三瓶;口罩30块钱一个,老板一咬牙买了50个,很贵,但也没办法,总不能不买,还不好买到。现在用餐只能用一次性碗筷,老板提前买好了七八件,一件个,基本够用一个月。7:37am第一份生意是两个女生,一大早骑车路过,在街上就喊着要两份牛肉面,一两的,不放葱花。老板娘给她们互相测了体温,一个36.2,一个35.1,可能因为测的是手腕,骑车快,手套包裹不到,所以才这么冷。老板娘把她们的体温记在小本子上,拉开坐成两桌,不坐在一起。“这么早去哪哇?”老板问。“去上班,我们已经复工啦。”姑娘吃饭时把口罩扯在下巴上。隔几分钟就有一位客人来,零零散散,老板娘看见熟人路过,也会打声招呼:“去上班啦?”路人戴着口罩,眼睛在笑:“你们也开门啦?”几个客人要打包带走,几个客人过来点了外卖。内江面没上外卖平台,老板娘说自己就挣两三块钱,担不起平台费,所以能点外卖的都是邻里熟人,熟到不必说地址,两口子会亲自配送。9:00am总的来说,早上生意不好,平时到做九点能有几十个客人,卖七八百块钱,今天早上只零零星星来了十几位,卖了也就一百块钱。早餐的包子豆浆也没有,现在这个时候,“包子卖不到多少钱,也就懒得弄了。”一桌只坐一个人,不能集中坐,每位隔开一米,就算是一家人也得分开。老板娘把以前摆在外面的木桌垒到桌子上,占去一个座位。社区、卫生局、城管的工作员在轮流在门口检查,有的工作员也过来打包一碗牛肉面。文叔在后厨蒸上了中午做盖饭需要的米饭,生意好的时候是蒸三锅的量,如今人少,只保守地蒸了一锅。配菜也相应地减少。原来菜多的时候,能把后厨塞得满当当,现在就装了半筐。天气不错,老板娘也吃过早饭——同样是面,接着就在门口看来往的行人,听手机里的健康播报:“保持健康,首先要做到不抽烟、不酗酒……”没生意的时候,老板娘喜欢远眺,往右边眺是长长的饮食小巷,往左边眺是IFS的玻璃大楼。12:00pm中午,暖和的太阳晒着门脸,人们在太阳地儿里边等饭、等面。中午人多,要求更严格,老板娘把店里的桌子并在一起,摞上凳子,不敢再放人进屋吃。文叔一心炒饭,老板娘专业打包,老两口全程戴着口罩。老板娘把打包好的饭递给客人,他们一手提袋子,一手托着袋底,保护这来之不易的午餐。原本打包还要多收1元的费用,现在也免去不收。“这个时候,我们也少赚一点。”老板说。客人在门前,坐着矮凳子,垫着高凳子,以一种委屈的姿势用餐,吃完会把凳子擦干净才离开。座位与座位离得很远,保持着安全的北欧距离。有客人问泡菜,老板娘说明天才有,今天刚开门,还没来得及准备;客人要牙签,倒了几个盒子都是空的,老板娘急忙回:“不好意思,还没装上。”醋也只装了一个浅浅的底子。开业,一切都匆匆忙忙,就算提前准备了很多,也还差很多没有准备。3:00pm午饭持续到下午两点半,门外的凳子迎接了一拨一拨的白领,地铁工作者,外卖员……因为没堂食,所以统共只卖了平常四分之一的量。环卫工路过,老板娘把客人丢在垃圾桶里的易拉罐捡出来递过去;又有送面的师傅到访,卸下一袋内江细面,这是老板娘特地从内江联系到的正宗细面,口感一流,成都买不到。收拾好残余,张孃和之前的几个工人语音叙旧。去年生意好的时候,老两口还请了4个工人,6个人一起忙都忙不过来,现在,2个人干都绰绰有余。悠闲的下午时光,没生意的时候,张孃在屋外的桌子上枕着胳膊小憩,随便听起了广播。无头无尾的故事,轻缓的钢琴声,平静的主持人回应悲伤的来电用户:“虽然妈妈有些过分,但妈妈是爱你的……”下午的这段时间,文叔的任务是去天涯石菜市场采购,准备第二天的要用的食材。现在的蔬菜都贵:小白菜原来一块多,现在两块多三块,“今年卖菜的挣钱了,我们挣不到钱。”猪肉丝、猪肉片,文叔去七年的熟人店里买,一斤只要30块。明天早上还要再买一趟牛肉,蔬菜,需要的不多,所以不急。7:00pm晚饭高峰前,张孃又洒了一遍消毒水,拖地擦桌子,一点不含糊。说是高峰,也不过有一拨人,前后集中地来了十多个,吃完这拨就没了。张孃热情地招呼客人:“来吃啥子?牛肉面盖饭米线都有。”“回锅肉盖嘛。”“要得哈,马上。”后厨里,响起刺啦刺啦炒肉片的声响。文叔又去加了液化气回来,基本上一天消耗一罐气,现在用不了一整罐,为了保险也得去加满,文叔回来顺道又买了几包外卖用的塑料碗。因为人少,老板准备八点半收工,第二天开门时间也推迟半个小时,早上七点半再开门。扫好地,环卫工开着垃圾车经过门口,老两口倒了垃圾,和中午一样,把瓶瓶罐罐单独挑出来。张孃一边拖地一边收拾桌椅,把挂在墙外的招牌收拾进来。文叔收拾后厨,在面条上盖好透气的毛巾,保证冻起来就不会坏,明天要用的鸡汤绍子牛肉绍子也提前煮好。关灯,细致的消毒,然后又一次哐啷哐啷锁上了门。老板说附近的商户想联合起来找房东免一个月的房租,可惜失败了,毕竟这个时候,谁都不容易。可是不管怎么说:“开门总比在家好,在家只能一天到晚就睡觉。现在能开门了,一天挣个块钱,抵个房租费就算可以了。”特别感谢文叔和张孃内江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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