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期德冈神泉则在画具体的事物,也在尝试形状、色调彼此互动关系的变化,看起来也很抽象,例如露出水面一半的石头、笋、树干,等等。奥村土牛(—)的《鸣门》(图6-26),运用了青绿、黄、白三种色调描绘了漩涡,但还是传达出一种安静的美感——这就是日本画的高峰,它就是运用近千年历史的矿物颜料在绢面上描绘出既传统又现代的国际语汇。
东山魁夷(—)是日本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他用知性的方法扩展日本画的创作空间,大部分作品皆采用单一母题和单一颜色,将一种色调的运用发挥到极致(例如《青响》),他在创作期间还定期焚烧矿物颜料加深色泽。他的《映象》的横向构图也具有相当的挑战性。《冬华》里白光映衬下的树,早已覆盖一层厚厚的白雪,这种构图与意境影响着中国台湾年代的画家。
《唐招提寺壁画》也是东山魁夷的代表作,年,他以奈良唐招提寺为题材绘制,是为奈良现存鉴真和尚夹纻坐像拿到法国展览时所作,也运用了和《青响》一样的蓝色调。为了忠实呈现古老的佛寺,他依照比例描绘整个唐招提寺的壁画,以便还原当时鉴真和尚所在的美妙空间。巴黎的展览会呈现了日本艺术现在与过去的密切和谐关系,然而年代的日本画开始趋向威尼斯画派充满幻想的画风,今日的日本画看起来像用油彩作画,呈现拥塞的画面和高明度色彩的对比,至此,日本画呈现的危机是逐渐失去过去独特的原创潜能。
日本画和假名书法的特质不够鲜明,很难赢得西方世界应有的注意,不过版画的发展则越来越强大(虽然日本政府漠不关心,只急于培养类似西方观念的美术,如钢铁和镭射雕塑等)。大正年间(—),一批艺术家投身创作版画的潮流,自己动手设计、雕刻、印刷,有一类黑色版画(好像是黑色人物行走在下雨的夜晚)特别具有创意;川濑巴水(—)运用西方的写实主义和戏剧性色彩描绘日本风景;相对地,吉田博(—)则勾画一个轻淡优美的感性世界,和西方的瓦尔特·菲利普遥相呼应。
这批版画艺术家当中,最具迸发力和原创性,并将日本这波创作版画精神提升至国际声誉的大师是东方志功(—),他的作品展现出难以抑制的精力和活力四射的物象描写,当大多数艺术家选择更时髦的多媒材版画创作时,栋方终其一生只创作木刻版画,和圆空及白隐慧鹤一样,他在当时也是一个特例,作品中蕴藏惊人的情感强度和冲劲,如一股狂风乱流倾泻而下,所以观看他的创作过程,好像作品支配他,而非他塑造作品,也因为如此,他无法抑制的原始干劲为他赢得了一个外号——绳纹人。
如今日本艺术家已经成为国际艺术圈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他们的许多作品也受到国际上的肯定(日本的前卫艺术虽然经过积极的宣传,已经确立形象,然而由于缺乏真正的基础,至今在日本境内仍是一种怪异的现象;相反,其他艺术基于深厚的传统,显得活跃蓬勃),其中建筑师丹下健三(生于年)企划的革命性运动场和为年奥林匹克运动会设计的国际村(图6-30),其创意使周围空间顿然鲜活生动,健三也依各国风格在各国完成不同的建筑物,日本建筑无论是传统造型还是现代造型,都为现代建筑的组合结构和室内——室外空间关联概念做出了重要贡献。此外,简洁的线条、漫射的采光及温暖的建材都是数个世纪以来日本建筑的特色,也是今日随处可见的建筑形式。
虽然日本的雕塑艺术从14世纪盛期过后一直颓败不振,20世纪倒是出现两位世界级大师:野口勇(生于年)和流政之(生于年),两人的风格皆是呈现粗糙和细致琢磨石材的对比质感,流政之的作品从不曾脱离日本传统,却因为日本人害怕落入宣传旧传统之嫌,长久以来一直被忽略,不过,流政之在国外的声誉倒是日渐高涨,像许多日本艺术家的观点一样,流政之也受到二战后为日本制造国际化形象的压力(贸易、造船、国民生产总值甚至艺术),结果形成日本艺术家对以西方标准创作高于本土艺术的一种自觉性负担。
今天的日本艺术家无论是否曾经旅居国外,在潮流的驱使下,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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